2/13/2009

好文章 值得女孩們省思

愛你愛到死〈上〉 - 轉載自女主人的沙龍

看到某篇文章討論邱妙津的蒙馬特遺書,說絮應該為了離開妙津內疚一輩子。

邱妙津的書我看過不多,不能說同意這個想法,但是妙津那麼激烈的自殺手段,顯然死志甚堅,確實令人印象深刻。

我不知道把自己生命的全部意義放在一個人的肩膀上是不是正確的作法,也不知道要怎麼樣給予別人那麼重大的價值,但是,不是每個人都承擔得起那樣的重量,至少我就沒有這個勇氣去當另一個人活下去的唯一意義。

談 戀愛的時候很多人都會說啊,好愛你,沒有你我不能呼吸,你離開以後我就像秋天的闊葉植物那樣漸漸枯萎凋零,痛苦得好想死,之類的話。那畢竟是感覺,抒發情 緒,失戀以後,一時之間重心沒調整過來,失去平衡的感觸。心碎畢竟只是一種抒情寫意的說法,醫學上來說,心是不可能會碎掉的,最多心臟病發作一次死掉一束 肌肉,或是血塊堵塞一點血管,肌肉組織,會壞死,會爛,可是,不會像踩蘇打餅乾一腳那樣,碎成粉粉的。

聽過有個女生說,覺得男友好愛她,因為男友說,為了她死也在所不惜,她是他生命中唯一的陽光,是他每天起床的動力,如果沒有了她,世界就會粉碎……諸如此類的熱烈情話。

女生感動得要死,
「雖然有時候我也覺得壓力好大,只不過是要考試唸書希望這個星期可以去圖書館不要約會,他會激動到捶牆壁捶得指節都是血,也曾經因為我沒有接他的電話空手捏碎玻璃杯,去急診室把碎片一個一個夾出來,可是我一想到他那麼愛我,除了我誰都沒有,就不忍心拒絕他。」

在場有些人就露出兩眼星光,覺得好浪漫好激情好熱烈,我卻覺得不寒而慄。

你 愛他他愛你的時候,都可能會被那麼大量的激情嗆死,不知道你不愛他的時候會怎麼樣齁?到底大家都才二十出頭,說的永遠不一定維持得到明年,一個「沒有任何 東西可以失去」的人,同樣的也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制衡。他老大願意為你死,你除了一點「有人愛我愛到可以為我死」的虛榮,其實沒有什麼實際的好處,而他萬一 豁出一條命去跟你糾纏,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就是不要臉的潑皮,而這個無賴不但不要臉也不要命,跟他鬥毫無勝算,那個殺傷力就跟九一一事件撞雙子星大樓的自 殺飛機一樣恐怖啊。

我很幸運,從來沒有誰愛我愛到沒有我會死
藍道夫那種吃兩顆感冒藥、拿手牌小刀畫兩下的哭天搶地,其實是笑話,又因為我確實沒有誤導過人家,非常理直氣壯,到了急診室還有膽甩他耳光。

饒是我不過跟他吃過兩次飯而已,並沒有海誓山盟,或是收過他家幾千萬聘禮,可是事後傳出去,我還是受到不少責難,我爸見過藍家母子那個瘋勁兒,勉強承認我「大概沒有做錯什麼」,也還是疑問句,不是肯定句,試想像辦公室的女同事、我家的鄰居,還有急診室其他人之觀感。

所以我多少可以了解,不管事實如何,分手鬧到逼出人命來,提分手那個人,一定甩都甩不掉旁人的道德譴責,還有,所謂良知跟內疚這些事情。

不過良心這種東西,並不是每個人都有的配備,以前認識過一個男生,花心浪蕩,在他手上破爛的芳心無數,有個女孩子跟他分分合合搞好久,最後更因此而尋了短見。

死是死成了,泡在浴缸裡面,割腕割得幾乎見骨,房東對著來收拾善後的父母親破口大罵,死在人家出租的房子裡,以後人家是要怎麼租給別人,浴缸要換新的,浴室要重新裝潢,這條帳,押金不夠付,還要父母親負責買單。

你以為他會歉疚一輩子?其實不會,他出去喝酒泡妞的時候,常常自己說起這件「心痛往事」,告訴女生說他因此而再也不知道要如何去愛別人,無法承諾云云〈幹,本來就不知道好不好〉,說到激動處,掉下幾滴鱷魚眼淚,繼續消費已經過世的前女友。

嘿, 信不信由你,願意照顧受傷心靈的女人還真不少,他去獵豔,十有八中,而且還更體諒他定不下來跟不願承諾的心情。自詡為療癒系的小姐,恐怕也需要看一下心理 醫生。不過我看到這種例子,深為死去的女生不值,她要是知道自己一條命,換來的是他日後泡妞的敲門磚,當初割腕的那一刀,可能就劃不下去吧?

你愛他愛到死,不一定可以挾持得那人愧疚終生,卻會讓你的父母下半輩子痛不欲生。 而他愛你愛到死,你也未必會幸福快樂。前面說那個愛女友愛到願意為她死的那個人,後來因為女方終於承受不住壓力,「希望兩人冷靜一下,暫時分開,專心學 業」,男生在她家樓下狂喊亂叫〈希望男人敢在大街上對你說我愛你的小姐請三思,站在六樓底下狂呼xx我愛你,鄰居是會報警的〉,女方的父母下來溫言勸慰, 結果男生堅持女方父母棒打鴛鴦,不准相愛的他們相見,現在還來吊死鬼勸上吊,黃鼠狼拜年,不安好心眼,跟女生的老爸大打出手,伯父掛著黑眼圈好幾天,申請 保護令,男生還打破女生的車窗玻璃,劃破自己手掌,在車上努力血書表示愛意。

都還在學,用的都是父母的血汗錢,男生根本無心上課,一天二 十四小時那樣不眠不休的跟蹤女生,拉拉扯扯糾纏不清,好幾次需要動用校方警衛跟警察前來調停。最後男方被校方勸諭休學,父母親拼了老命把兒子接回去管束, 女生嚇破了膽〈其實我想全家都嚇壞了〉,轉學,舉家遷移到別國,沒有留下新地址電話,不是不像連夜潛逃進入保護計畫的證人的。

要怎麼內疚呢?談戀愛本來應該是一件快樂的事情,跟這個人在一起,受到的困擾比啟發大,痛苦比快樂多,為了活下去,活得好一點,只好離開,那已經不是愛情的議題,而是求生的手段,只有真的很沒有自尊的人,才會覺得就算兩個人栓在一起彼此折磨到死,也好過鬆開對方。

我不知道因為離開一個人,結果那個人自殺以終,我會不會內疚,沒有這種經驗,但是想想大概不會,我活著不是為了給別人不死的理由,我也有權利活得好一點,這個世界上沒有誰是沒有誰活不下去的,那都是一個人自己任性的以為,你活不下去的唯一理由是因為你不想活,而我不想陪葬。

愛一個人,是希望對方可以因為你的感情而開心幸福的,明明知道他跟你在一起不快樂,對著一個因為各種道義上的理由而不敢離開,而不是出於自由意願的伴侶,你要是會開心,我輸你一塊錢。

話又說回來,閣下的快樂若果真的建築在愛人的痛苦之上,你恐怕去SM俱樂部揮皮鞭的好。談戀愛談到出口威脅:「你離開我我就去死」,拿你一條命去拘住他的自由,不要告訴我這是愛情,這不是愛情,一個甚至於不愛自己的人,是不會懂得愛的真諦的。

【還有下集喔】

愛你愛到死〈下〉- 轉自於女主人沙龍

有人說,萬一情人為自己而死,會害怕,因為自己八字輕云云,我忽然想到有個故事可以說說。

爸爸某一任女友的兒子,是個花心的情種,我跟爸爸的哪一任女友都盡力維持著客氣而且遙遠的距離,跟這些阿姨們的子女當然更加避之唯恐不及,並不以為會因此 多出幾個兄弟姊妹出來,只覺得大家的父母親約會,不表示我們小輩也得來往。可是世界很小,這個花心的情種泡上的某個女友是我同校的學妹,不小心見了面,也 只得微笑點頭,打個招呼,不著邊際的問候幾句。

學妹比我熱情一點,好像覺得男友媽媽居然約會學姊的爸爸〈靠邀,我轉了三秒鐘才可以把這個人際關係寫出來〉,大家的關係就更親近一點,可是這種人際關係的 連連看,其實對感情的品質一點用處也沒有,就像你工作上的人脈,NETWORKING可以錦上添花,可是終究你還得自己有點本事才行,光會套交情搞社交網 絡,混不久的。不過你知道,有些人談戀愛,總不是兩個人的事情,越多瓜葛,表示他的感情越牢靠,卻不知道,用道義,責任,輿論這種社交脈絡綁在一起的感 情,綰住的只有人,不是心。

小草學妹是那種很純情很淳樸的鄉下女孩,人很土氣〈抱歉,可是這不是故意侮蔑之詞,我對他的第一印象第一個字就是這個〉,完全不知道打扮為何物,很靜,不 大會說話,見了陌生人會手足無措、連端杯茶出來都會打翻,永遠非常寒素羞縮,小家碧玉的樣版,這四個字我始終不覺得是讚美,講白了,那樣子就是尷尷尬尬 的,出不得場面、上不得檯盤的樣子。

我完全想不懂,花心情種到底怎麼會去泡這種純潔少女,他通常喜歡的都是很會玩的小太妹,或是酒店公主,跟一個不菸不酒沒去過夜店的小妞在一起,那種搭配就 像金槍魚拿來作成馬卡容小甜餅一樣詭異。看過他們兩個坐在一起,不言不語,沒有互動也沒有交集,他忙著打電話跟三山五嶽的人馬聯絡,搞生意,去喝酒,吃喝 嫖賭沒有一樣不精,小草學妹就坐在一旁,白白的小臉上沒有表情,不說不笑,視線空空的,不知道在看哪裡,或是想什麼,魂飛天外的樣子,像是一個擺在那裡的 人偶,我不知道小草對花心情種的事情有沒有興趣,懂不懂,我甚至於看不出他們有沒有共同的話題。

可是這不關我的事情,我看到的時候,小草學妹已經搬進去,跟男友住在一起,兩個人住在四樓,花阿姨〈我爸所有的女友都是阿姨,只有一個叫我喊他大姐,我笑 笑沒有照辦:伯母,你是我大姐?那我老子亂倫乎?搞清楚一點好嗎?〉住二樓,中間隔著一層是阿姨其他子女的臥室還有麻將間,算是還有點自己的空間。

小草學妹手腳很勤快,每天從一樓打掃到四樓,家裡面到處擦得晶光錚亮纖塵不染,全家的衣服洗乾淨晾出去收回來摺疊好,廚房刷得閃閃發光。倒沒聽說過小草學 妹做飯,花阿姨很以自己的手藝自豪,不只一次問過我爸比他死掉的太太廚藝如何,只有一次聽到花阿姨在飯桌上調侃小草學妹,弄出來的料理完全就是窮大的,醃 菜醬瓜豆腐乳,煎魚肥肉蘿蔔乾,全部鹹篤篤,吃一口菜可以扒完一碗公白飯的樣子,一面說,一面把桌上的雞腿夾到小草學妹飯碗裡面,很豪氣的說:「在我家, 不用吃飯,光吃菜也可以吃到飽。」小草學妹低下頭,輕輕的扒飯,也不說什麼。

花阿姨以前也是江湖上混的,三教九流,什麼都見過,應酬的功夫跟手腕自然不在話下,對這樣羞怯得像隻膽小麻雀一樣的未來媳婦,坦白說是不中意的,可是她對 兒子的女友還算公道,會給小草一點零用錢〈當然這個錢後來都被花心情種拿去用了〉,話是不大好聽,「有小草在都不用請打掃的歐巴桑,人家做事我也不會虧待 她」,聽起來不舒服,可是事實如此,我也說不出什麼話來。

過了一陣子,那個花心情種又開始不安分,開始跟他媽媽要整筆的錢去做生意,要不到就磨,磨不到就吵,弄得家宅不安,繼而晩歸,也不知道去哪裡,慢慢的乾脆夜不歸營,小草學妹也不吵鬧,靜靜的住在男友家,足不出戶,照樣兒的做家事,像童養媳。

幾天幾夜都沒有見到花心情種,花阿姨問起兒子行蹤,小草一問三不知,其實是很為難的情形,沒有結婚而住在人家家裡頭,到底現在是什麼情形,是要分手還是要 繼續,也不講個清楚,等一下小草父母親跑出來責難,花阿姨也不想擔干係,也不知道兒子到底打算拿人家女孩子怎麼辦,叫小草回自己家嗎,又太像是趕人家出 門,花阿姨想了想,找我出來跟小草說說。

薑是老的辣,男友的媽媽開口,不管口氣多溫和,都等於掃人家出門,叫個扯得上關係卻又無足輕重的第三者來傳話探口風〈朋友的女兒,又是學姊,果然又有關聯又沒關係〉,說得通固然好,說不成也不會下誰的面子,算盤打得非常精確。

我跟小草學妹說半天,她只是白著臉不說話。花阿姨也不可能任由她沒名沒份的繼續在她家扮演童養媳,少不得溫柔哄慰,勸小草先回自己家,免得花阿姨對小草父 母親不好交代,小草也只是啞巴一般的不出聲。眼看著說不通,兒子又擺爛,花阿姨打電話給小草父母親,請人家自己來把女兒接回去。

小草父母親也是怪怪的,女兒就這樣平白無故住在別人家裡,做父母的也不聞不問,請他們來,還得我爸開車去接〈其實是找我當司機的,我逃掉了,關我什麼鳥 事〉。接來花阿姨家,一對長相黝黑質樸的鄉下夫婦,像是太陽底下風乾的棗子,臉上的紋路像刀刻的,在沒有表情的臉上畫出深深的軌跡。

都是很沉默的人,沒什麼言語,也不招呼人,僵硬拘謹的坐下來,呆木木的喝過茶,自顧自的上樓去了女兒的房間,大半天不下來,一家子在四樓戚戚窣窣的說了什麼,不得而知,下得樓來,只有一句話:「阿伊貢伊賣轉去啦。」然後就站在那裡,等我爸開車送他們回去。

饒是花阿姨老江湖,碰到這種不知禮數又不吭氣的腳色,也只好敗下陣來。

這樣尷尬的過了幾個星期,花心情種帶別的女孩子回家住,自己跟新歡睡四樓,叫小草去睡三樓的空房間了。

我永遠也不會懂得,有些男人為什麼不肯爽爽快快的說分手,可是我更不會了解,小草是抱著什麼樣子的心情,繼續住在那個家裡面。

她沒有回自己家,也沒有很明顯的反應,沉默蒼白的留在那裡,打掃得更加勤快用力,我實在看不下去,拉住她問她到底想怎樣,說到激動處,簡直想抓住她的手臂狠狠搖晃,她只是不出聲,抬起頭,那個微笑,比眼淚更悽慘。

出事的那天晚上,家裡一個人也沒有,花阿姨有點受不了小草在那裡沉默的飄來飄去,跟我爸去台中了。花心情種也不知道在哪裡。小草在四樓的臥房裡面灌下整整 一瓶農藥。聽說掙扎了很久,沒有馬上斷氣,整個臥室裡面,一片凌亂,而且聽說喝農藥自殺是很痛很痛的,整個嘴唇口腔食道到胃腸,全部灼燒得稀巴爛,兩天以 後花阿姨回家才發現小草的屍體,肚子裡面四個半月大的胎兒,是個男孩。

小草的父母親趕了來,這次倒肯自己搭車了。責備花心情種,不愛女兒也不該這樣糟蹋人,有報應的。

花心情種冷漠的回嘴:「又不是我拿農藥灌她喝。」

爸爸講給我聽的時候,我覺得胸口翻翻的作嘔,毫無良知的王八蛋,可惜負心薄悻需要負擔的法律責任有限,邏輯上也沒有錯,真的有責任,警察就來請他回局裡談話了,雖然是他的行為導致小草尋短,可是也的確不是他拿了農藥瓶子去灌人家女孩子,是小草自己動的手。

弔詭的是,小草頭七那天,花心情種在四樓的臥房,同一張床上,同一個位置,灌下大半瓶農藥。

他沒有馬上死,送到長庚加護病房,撐了好幾天,整個嘴唇口腔食道全部燒爛,肉體受到重創,就算救得回來,這一輩子也都要靠管子餵食,我去送飯給爸爸跟花阿 姨,病房外面一片竊竊私語,很多人都在悄悄質疑:負心的男人,也會良心發現嗎?我不想聽也還是灌得滿耳朵,偶然簾子掀開,窺見病床上一個插滿管子、黃白色 的身體,生死懸於一線之間,人的生命是那麼堅強又那麼脆弱。

給他上了嗎啡〈還是什麼非常重劑量的止痛藥,我不記得〉,大部分時候,花心情種都是昏迷的,偶然有意識的時候,那個悽慘的呻吟,努力發出來的呼嚕跟喘氣,眼裡流露出的恐怖,我看得毛骨悚然。

我不會讀心術,有時候可能看事情的眼光也太主觀的加上其實沒有的感情,可是我真確的感受得到他拼命的抓住慢慢流逝的生命,搏鬥著,每一吋皮膚,毛細孔裡噴出來的熱氣,感覺上都在吶喊: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花心情種沒有撐過去,折騰了又一個星期以後,終於斷了氣。

他的告別式我沒有去,爸爸自己去的,稍早小草的父母已經很堅持的把女兒的骨灰帶回家,不肯合葬,可是那對黝黑乾瘦的夫婦卻出席了花心情種的葬禮,遠遠的站在一角,並不來跟任何人接觸。

那是個陰天,棺木放到挖好的坑裡的時候,忽然的一陣小小的旋風,抬棺的人也不知道是手滑還是怎地,一脫手,棺木重重的砸落坑底,然後嘩剌一聲,雷電大作, 雨勢來得又急又兇,所有的人都慌忙的先避雨去了,我爸關上車門之前,回頭看到小草的父母,大雨中,站在墳坑旁邊,臉上帶著陰侧侧的微笑。

鬼神啊報應啊這種事情,只好當作鄉野傳奇聽聽,我並不相信怨氣不息的女人穿了紅衣自殺會化為厲鬼,可以來活逮負心漢,小貓長大了不會變身猛虎,懦弱的女人 死了,最多也只是個哭哭啼啼的幽靈,躲在廁所還是陰暗的角落,等包青天替她審烏盆。一個人,活的時候就不會自己做選擇,腳長在自己身上,過不下去,不可以 走?不可以跟他對打?雙手不會去找工作找生活,去拿農藥瓶子?那死了也不會突變成什麼厲害的妖物,寄望於別人替他伸冤,求助於冥冥之中的天道循環,報應不 爽,我情願一腳踹開那個王八混蛋的賤男,要死他去死,老子才不死。

不過我不能不覺得有點古怪,那以後花阿姨家突然的門可羅雀,以前總是很多人在那裡出入,打牌看電視吃飯什麼的,後來大家都不約而同的絶足不去,說花阿姨家 「陰」。打麻將會無端端少了兩張牌,然後在很古怪的地方找回來,開副新牌來打,也還是少兩張,還是有誰牌一砌好就已經聽牌〈我不會打牌不大確定那是啥意 思,這樣不好嗎?誰可以給我解說一下,感激不盡〉,花阿姨手氣大壞,次次輸,場場輸,那麼老於牌桌的玩咖,居然還會放炮,最要死的是,每個人都繪形繪色的 說,覺得四樓有聲音,那種輕輕的、悄悄的,害怕引起任何注意力的移動法,就像小草在生的時候那樣。

沒有多久以後,我爸跟花阿姨就分手了,爸爸說,住他家「感覺不好」。經過樓梯間,後腦杓一陣子涼意,像是有風吹過去似的,而我爸一度是個「子不語怪力亂神」的讀書人,我只好懷疑,這個世界上,現代科學不能解釋的事情,太多太多。

所以啊,愛你愛到死這種事情,聽歌的時候聽聽,看電影的時候看看,感動個三分鐘或是兩小時足矣。生命寶貴,我們只可以活一次,而且有無來生跟死後的世界? 不知道,就算有下輩子,你怎麼知道你會變成章魚還是水母?人家不愛你,給他一根頭髮都嫌浪費,說不定他就偷偷拿去作法還是放蠱,科學一點的偷你DNA去複 製人,兩者都很雖小。

不過你要吐他口水,或是扔他爛番茄臭雞蛋就無所謂,民生物品又不貴,告到警局,最多公然侮辱還是污染環境,可以易科罰金還是勞動服務,小事情。可是把一條 命賠上去……有人覺得拿沉香床去娶妓女算是浪漫,我覺得付那麼大的價錢去換個爛貨,叫做神經病,愛你的人不會捨得你死,為了個不愛你的人去死,他媽的浪 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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